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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核實中..2009-09-16 09:45:28 來源:中國建筑家網
內容提要 從馬克思主義傳入日本開始,日本學者就開始了馬克思主義哲學、社會學、經濟學、美學的研究。最初的馬克思主義美學研究與哲學、社會學、文藝理論的研究交織、雜糅,成為其中的一部分。戰后,隨著馬克思主義研究的合法化,各類馬克思主義的著作、學說涌進日本,帶來了馬克思主義研究的新的熱潮,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研究步入了一個新的階段。日本學者在馬克思主義研究進程中,逐漸將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作為與西方哲學、美學中的一個學派來進行研究。采用文本解讀的方式,仔細解讀馬克思的哲學、美學著作,研究馬克思與馬克思主義、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以及西方馬克思主義的各種流派、思潮。形成了日本特色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研究,為東方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研究拓寬了路徑。
關 鍵 詞 日本 馬克思主義 美學 研究 路徑
馬克思主義從19世紀末開始傳入日本,以后,通過日本學者、馬克思主義研究者、社會活動家的傳播和弘揚,推動了馬克思主義哲學、經濟學、科學社會主義在日本的研究與普及,也為中國等東亞國家的馬克思主義的傳播、普及與發展做出了貢獻。日本馬克思主義的研究,不僅包括哲學、經濟學、社會學、倫理學,也包括美學與藝術理論。
一.美學與馬克思主義在日本的早期傳播
日本近代對西學的大量引進,特別是哲學、美學學科的引進和馬克思主義學說的傳入,為日本馬克思主義美學的產生和發展提供了基本的條件。
日本在幕府末期,為了“王政奉還”、“君主立憲”,革除當時存在的社會痼疾,建設強大的日本,開始派遣有識之士游學西方,尋找救國之真理與方法,西周、福澤諭吉、森鷗外等都屬于被派遣者。明治維新(1868)以來,日本一直非常注重西方學說的引進、翻譯和研究。日本與中國等東亞國家現在所使用的 “哲學”一詞,就是日本哲人、現代啟蒙思想家西周[①]在《百一新論》一文中由德文的“Philosophy”翻譯而來的。“美學”一詞的緣起則說法頗多。雖然連日本當代美學家今道友信也堅持認為:中江篤介[②]所翻譯的《維氏美學》是“漢字文化圈”中使用“美學”一詞的最早記錄。
但據史料記載,學理意義上的“美學”一詞的介紹與使用在中江兆民之前,應是西周在1866-67年間為德川慶喜所作的御前講座《百一新論》中最早引進使用的。盡管西周在此文中仍然是以“善美學”(エステチ-キÄsthetik)形式出現,但從其日語與西文發音的對應來看,“善美學”直接指向的就是德文的“Ästhetik”,雖然后來西周又曾用“佳趣論”、“美妙學”等語詞來解釋“Ästhetik”一詞,但依據西周在《百一新論》中的解釋,“善美學”就指的是美學。1879年1月13日,西周在“宮中御談會”上為王宮貴族講授了他的《美妙學說》,在此,西周對“美妙學”進行了詳細的闡釋,他認為:“美妙學(エツセチクス)是哲學的一種,與所謂美術(ハイソアート)有著共通的原理。”[1](P.3)然后,他依據哲學的邏輯思辯為“美妙學”定義,區分了“美妙學”與道德、法律、宗教的差別,認為“美妙學”主要是以美術為對象,研究其美的一種學問。在《美妙學說》中,西周將美妙學分解為內部元素與外部元素,分析了“感性”、“情感”、“想象”、“趣味”、“可笑”等美學(美妙學)的范疇?!睹烂顚W說》的前半部分是辨識“美的自律”;后半部分分析了美學所應承擔的社會啟蒙與教育責任。在關西學院大學加藤哲弘教授看來:西周對于美妙學說的解釋在日本思想史上導入了功利主義美學的因子,這種觀念也屬于“明六社”的共同理念,與當時崇尚實學的社會風尚有相當密切的關系。[2](P.3)由此可見,對西方美學學科的介紹,無疑西周是最早的,且其《美妙學說》,實際上是日本,也是東方國家近代的第一篇美學文獻。
加藤弘之[③]于1870年,在他的論著中首次介紹了馬克思其人及其部分觀點。加藤的介紹,可視為馬克思學說在日本的首次登陸。以后,加藤還撰寫了《人權新說》(1882),傳播唯物主義思想與社會主義思想。在加藤等人身體力行的倡導下,日本大學校園內逐漸形成了學術型的學習研究馬克思主義的風尚與傳統。
森林太郎(森鷗外)[④]和大村西崖[⑤]于1881年將德國悲觀主義美學家愛德華·馮·哈特曼[⑥]的《美學》(Asthetik)編譯為《審美綱領》,作為東京大學、慶應義塾大學等學校的《美學》授課講義,美學由此開始進入日本大學的課堂(當然在日本學術史上,美學作為嚴格意義上的學科、學術研究對象,要從1900年大塚保治在東京大學開始擔任美學講座專職教授算起[3]p.183-184)。大村在《審美綱領·序》中寫道: “審美雖固局一法宗,因須相應全理本跡,必雙融彼此,自夷齊難哉。統攝包含使物無不罄,籠羅該括致事有所歸。是以往哲詮量,眾賢鼓吹,旁經委他,異部紛綸。白道尚隱,沒鐵無塔,無由辟精藝之胎藏,雖法爾備具,美學之金界未圓。……鷗外求法請益,講敷顯揚,斯土始全的傳藝苑,忽得津梁。今以所誦出茲,審其證詮,采彼多言,述此綱領,簡文正攝,深義少冊,妙期總持”。 [4](P.1)大村的界說,詳述了《審美綱領》的來源,翻譯的情形與過程,以及他們對于此書的評價與期許。
1882年(明治15年)5月 14日費諾洛莎[⑦]應日本龍池會之邀,在上野公園內的教育博物館觀書室演講《美術真說》(The True Meaning of Art),演講中,費諾洛莎論述了“美術與非美術的區別”,美術(藝術)的內在本體與外部關系,認為:“美術是善美的”。[5](P.37)費諾洛莎第一次從美學與藝術理論的高度對“美術”——美的藝術——進行了高度抽象的解析。演講分為三個部分:其一,藝術之真的理論闡釋;其二,日本繪畫與歐洲繪畫的比較中日本美術的優勢;其三,促進美術發展的文化政策之考量。他認為:藝術家的技能是藝術的決定因素;藝術具有愉悅性;藝術源于模仿——對自然與現實的模仿。費諾洛莎從藝術與非藝術、藝術定義的三種典型方法、藝術的審美價值等視角,闡述了美術的奧義、美術作為藝術的特質及其價值、美術與美學的關系等問題。費諾洛莎在東京大學和東京藝術學校教學期間,深入研究西方藝術美學與西方藝術史,開日本藝術美學研究之先河。
中江篤介(兆民)1883年翻譯出版了法國學者維龍(Eugene Véron)[⑧]的《美學》(L'esthetique, 1878),將其定名為《維氏美學》[⑨]。中江兆民的翻譯出版之后,“美學”作為確定的學術術語流布開來,而美學學科的正式定名,是大塚保治1900年在東京大學開始從事美學的課堂教學、擔任美學講座教授開始的。中江不僅翻譯了《維氏美學》,而且還在1882年前后介紹了空想社會主義、拉薩爾主義和馬克思主義。雖然中江對于馬克思主義的認識、理解與闡述還有相當大的局限性,但他的介紹的確為馬克思主義在日本的傳播做出了重要貢獻。[⑩]
此后,大西操山于1888年發表《批評論》[⑪];草鹿丁卯次郎于1893年撰寫了《馬克思與拉薩爾》[⑫];津田真道于1895年撰寫了《唯物論》;[⑬]片山潛于1903年撰寫了《都市社會主義》、《我的社會主義》[⑭]等文章介紹馬克思主義,同年大塚保治在早稻田專門學校發表《論羅曼蒂克及我邦文藝的現狀》[⑮]的演講,介紹浪漫主義藝術與社會革命;1904年幸德秋水[⑯]和堺利彥[⑰]依據米歇爾·穆阿[⑱]保存的英文本,共同翻譯了馬克思、恩格斯的《共產黨宣言》(Manifest der Kommunistischen Partei/Das Kommunistische Manifest)[⑲],這是日本首次翻譯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1907年堺利彥發表《社會主義綱要》;1909年《社會新聞》連載安部磯雄[⑳]翻譯的馬克思的《資本論》第一卷;1918年本久間雄發表了《人生派的批評與藝術派的批評》[21];1919年堺利彥發表《堅持唯物史觀的立場》;[22]1928年日譯本《馬克思恩格斯全集》開始刊行;此后,不僅是馬克思、恩格斯的社會主義思想,包括哲學、政治經濟學、科學社會主義、唯物史觀、唯物辯證法在內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在日本獲得了廣泛的傳播。
日本哲學界也逐漸產生了近代哲學史上早期的唯物主義哲學家、美學家,主要有:三木清、河上肇、戶坂潤、狩野亨吉、見田石介(甘柏石介)、永田廣志、加藤正等。1925年福本和夫與河上肇[23]、山川均[24]等人關于辨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激烈論爭,在日本掀起了學習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熱潮,對于進一步研究和理解馬克思主義哲學起到了重要的促進作用。河上、戶坂、永田對于馬克思主義哲學,有較為深入的理解和研究。1930年代初,戶坂潤、三枝博音、岡邦雄等組織了“唯物論研究會”,并出版學會的機關雜志《唯物論研究》。在“唯研會”活動期間,日本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傳播和研究進入了戰前的鼎盛時期,使馬克思主義哲學在日本得到確立并進一步深入與普及。
從以上的簡述可以看出,西方哲學、美學是先于馬克思主義傳入日本的。馬克思主義思想傳入日本,首先是日本知識分子中的先覺者期望以社會主義、共產主義思想進行社會改良,反對強權統治,反對戰爭,倡導人權、自由、平等、博愛,宣傳唯物辯證法的人生觀、價值觀、歷史觀。與馬克思主義美學相較,日本學者更加注重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研究。
二十世紀,日本馬克思主義研究雖然幾經挫折,但延綿不絕。日本早期馬克思主義美學的研究,包孕于馬克思主義哲學、社會學、倫理學的研究之中,在馬克思主義思想與哲學傳播的過程中,馬克思主義的美學、文學藝術思想也逐漸得到傳播。
二.日本馬克思主義美學的產生與發展進程
日本早期的馬克思主義美學研究蘊含于馬克思主義思想的研究之中,研究者更多地關注馬克思主義哲學思想、經濟學思想和社會主義思想。
當《資本論》的翻譯開始在日本報刊連載,日本學者開始注意馬克思的商品與 “資本” 、“剩余價值”理論,有意識地去了解馬克思的哲學、政治經濟學;了解馬克思的唯物史觀、認識論和辯證法。馬克思主義哲學、經濟學既作為新的社會革命的思想,同時也作為新知識、新學術,進入了日本思想界、學界與研究界。俄國“十月革命”,作為社會主義的成功范例,也給日本的社會主義者和研究者注入了新的活力,馬克思主義學說、社會主義思想的翻譯、理論研究和評介進入了第一次高潮。
日本戰前馬克思主義美學研究大致可以分為兩個階段——初識期(明治末年到1925年)和傳播期(1925—戰前)。
初識期的馬克思主義美學研究主要是將馬克思的哲學思想、美學思想的介紹,蘊含在對其社會主義和社會革命的思想之中,蘊含于當時的社會狀況和社會改造的理想的研究之中,蘊含于國民性格對于社會發展與變革的決定作用的研究之中,蘊含于啟蒙主義、社會主義與共產主義理想的建構之中……其主要介紹者、研究者是日本愛好和平、反對戰爭、主張人權和平等的社會主義者、自由主義者、無政府主義者、以及自由民權左派的學者、從事工人運動的活動家、理論家等。他們有的成立了“社會主義同盟”[25]、社會主義研究會[26](后更名為社會主義協會)、“社會科學研究會”;有的組織了馬克思學術研究小組;有的組織了“普羅文藝聯盟”、“無產者藝術聯盟”;有的創辦期刊雜志(如《播種人》、《文藝戰線》、《左翼藝術》、《前衛》 等);有的懷抱社會改造的熱望;有的立足于學理與社會實踐;從不同立場、不同視角對馬克思主義理論進行研究與介紹。這時的主要著述者有高野房太郎[27]、片山潛、幸徳秋水、安部磯雄、大杉榮[28]、堺利彥、和辻哲郎、福本和夫[29]、三木清[30]等等。平林初之輔是日本無產階級文藝運動的先驅者,他在短暫的有生之年,為日本的無產階級文藝運動做出了重要貢獻。在《無產階級的文化》一文中,他第一次將“無產階級文學”的概念引進日本。平林運用歷史唯物主義的觀念,強調藝術的階級性、政治作用和社會意義,并初步建構起無產階級文藝理論的框架。由于平林受盧梭思想影響較大,因此,他在接受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思想的過程中,在強調無產階級文學藝術的審美價值觀的同時,也在張揚人的自我解放與自由主義的思想。初識期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文藝理論著述主要有:平林初之輔的《唯物史觀與文學》[31]、《文藝運動與勞動運動》[32]、《無產階級的藝術》[33],武藤直治的《關于無產階級的文藝及其理論》,和辻哲郎[34]的《關于勞動問題與勞動文學》[35],堺利彥《唯物史觀與理想主義》[36],武者小路實篤的《文藝與階級意識》[37]、《文學與社會主義傾向》[38],青野季吉[39]的《藝術的革命與革命的藝術》[40]、《為了無產者的文藝》[41],宮地嘉六的《無產階級藝術》[42],以及大杉榮所著的《勞動運動與勞動文學》[43]、《民眾藝術的技巧》[44]、《為了新世界的新藝術》[45]……在初識期的著述中,日本研究者主要停留在實用理性方面,主要關注的是“學理與實際的社會問題研究”,關注“社會主義的原理在日本應用是否可行”。在這種思想的引領之下,美學與文學藝術理論的研究與探討成為哲學研究的一部分內容,哲學主要探討的是“人的哲學”——人的實踐、人的品格、人作為創造世界的創造要素應該如何生活,如何進行“人的生活”、“美的生活”。美學與藝術理論也在探討人、勞動、政治傾向、世界觀與藝術的關系等等問題。例如和辻哲郎所關注的“勞動與文學的關系”;福本和夫所關注的勞動與“人的異化” [46]問題和“辯證法與喜劇精神的關系”;宮地嘉六關注的“無產階級藝術的特質”; 平林初之輔關注的“文藝運動與勞動運動、無產階級之間的關系”,這里值得注意的應該是河上肇對于物質與精神關系的闡釋:他認為“社會底經濟組織也不得不隨著而變動。這一思想是馬克斯的社會組織進化論底中心思想,還有社會組織一旦變動,流行在那個社會的宗教、藝術、哲學等也不得不隨著而變動”,“我現在假定名為‘精神的生活底物質的說明’”,也就是物質文明決定精神文明。[47]河上在這里闡釋了文藝層面物質與精神的關系問題,強調物質文明決定精神文明,顯示了日本早期唯物主義的特征。以上觀點,從不同側面展示了日本馬克思主義初識期美學與哲學、社會學及其他學科交織研究特點。
傳播期的日本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研究,有眾多著名哲學家與學者參與其中。如西田幾多郎、田邊元、三木清、戶坂潤、永田廣志、本多謙三、福本和夫、加藤正、中井正一等等。
1926年10月,《文藝戰線》發表了谷一執筆的 “馬克思主義藝術研究會” 的同人論文——《我國文藝運動的發展》,第一次在日本提出了“無產階級文學”的概念。他們認為:“在整個無產階級的現階段,文藝運動理所當然地要成為教化運動,這是正確的觀點。離開大眾為發展社會主義政治斗爭所作的努力,而專心執著于藝術領域,這是一種不了解無產階級文藝運動所面臨的任務的表現,必須克服這種錯誤”。他們主張要強調文藝的社會作用,審美與藝術要從屬于政治斗爭,為啟蒙大眾而努力。無產階級文學成為日后文學研究的重點對象
三木清從1927年起先后撰寫了《人學的馬克思主義形態》[48]、《馬克思主義與唯物論》、《唯物史觀與現代意識》、《實用主義與馬克思主義哲學》等一系列論文,以一個新興的馬克思主義者的英姿出現于哲學美學論壇,展示了唯物主義者的風貌,成為“閃爍在日本暗淡夜空上的一顆明星”。三木運用“理論系譜學”的方法,進行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的研究,指出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本質在于實踐唯物論。三木深受德法人文主義的影響,試圖通過個人視點和全體視點的“復眼”,建構“全體調和(社會的善)”的個體自由的人間關系。在美學與文化方面提出“文化的大眾化”,三木認為:在二十世紀“技術”發達的社會,世界的普遍性是技術。人學必須是“實踐的人的人學”,或是“工作人的人學”。“技術”也是由多層次搭建的整體系統的“技術”——“與物質的生產的技術”、“統帥的技術”、“政治的技術”、“藝術的技術” 、“邏輯的操作的技術”——建筑而構成。三木在40年代完善了自己的理論,在《技術哲學》中提出“社會技術”的概念,在三木的框架內,“精神文化也是技術”[49],“娛樂應該成為藝術,生活應該成為藝術。生活的技術應該就是生活的藝術。”三木將美學與藝術、邏輯等納入技術的范圍,顯然擴大了技術的內涵,模糊了藝術與技術的本質差異,弱化了傳統藝術的審美屬性。不過,三木對馬克思主義的哲學美學思想展示了哲學家的敏識與卓見,為以后馬克思主義在日本的全面傳播搭建了橋梁[50]。
中井正一[51]是日本具有創新精神的哲學家、美學家,他從大學時代起,就一直非常關注唯物論與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的研究,同三木清、戶坂潤并稱京都學派左派。有學者認為:中井“戰前即在繪畫、電影的制作實踐研究中,介入了映像媒介,創建了獨自的美學理論”[52]。中井1929年在《機械美的構造》一文中,關于空間美的論述,就是東方生命美學與“把自我否定作為媒介的辯證法”的結合。中井等于1930年在京都創辦了同仁雜志《美・批評》,該雜志以美術(藝術)研究為中心,運用唯物辯證法的理念研究哲學、美學,介紹了現象學、符號學、新康德學派、法蘭克福學派的哲學美學思潮以及卡西爾等人的哲學、美學思想。在《繪畫的不安》、《節奏的構造》、《通向機能概念的美學的貢獻》[53]等論文中,闡述古希臘的“技術”與現代“技術”在美學意義上的區別;闡述了海德格爾的存在主義美學關于語言與思的追問;闡述了美學史上對于節奏的不同的認知觀念,分析了節奏的自然形態、歷時形態與藝術形態;分析了機械的美的特質,強調美的“物理的集團特性”;認為“機器的建筑技術的創造是一個有機體。”電影是一個集體的“瞳孔”,它的“蒙太奇”結構、藝術節奏作為機械制作的產物,是視覺藝術的整合,與繪畫相比,可以給接受者以審美的震驚。[54]中井這個時期的美學論著,運用歷史唯物主義的觀點,通過對海德格爾和卡西爾等人的分析、批判、吸收建構自己獨特的空間論美學。中井對機械復制時代的藝術(電影)的關注和研究,都幾乎是與本雅明同步,對于某些問題的探討還略早于本雅明,對第二次世界大戰后的日本電影理論、電視和復制藝術理論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的研究最值得關注的是1932年 “唯物論研究會”的結成及同年11月《唯物論研究》的創刊。從創刊至1938年短短的幾年時間里,圍繞《唯物論研究》聚集的學者,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經濟學、美學與文化藝術學進行了多視角的研究。戶坂潤在戰前接連寫了《科學精神是什么——及日本文化論》、《作為認識論的文藝學》[55]等論文,縱論文學藝術的意義,強調要運用現代唯物論的實證精神進行哲學、科學與美學、文化與藝術的研究,建設科學的、符合學理的現代日本的文明與文化。三枝博音撰寫了《通達日本文學之眼》[56],運用唯物史觀分析日本的自然環境、社會歷史、民族文化與文學藝術的關系,指出東西文化之間的審美差異,被認為是“日本哲學家洞察把握文學藝術的結晶,代表了這一時期美學研究的飛躍”[57]。
甘粕石介(見田石介)[58]作為日本著名的黑格爾研究者,曾與戶坂潤一道活躍于唯物論研究會,他于1930年代撰寫的《藝術論》[59]介紹了馬克思關于藝術的階級性的觀點以及對拉薩爾的批評,指出馬克思在藝術美學方面對黑格爾的繼承。見田立足于唯物主義的立場,考察藝術的發生、發展,藝術與社會生活的關系,藝術與藝術家的世界觀、創作方法的關系。在該書的《序》里,他開宗明義地說:“大體上我是站在唯物論的立場來考察文藝的。”關于藝術家的世界觀,甘粕認為:“所謂藝術家的世界觀便是社會地規定了的特定的藝術家對于自然、社會、人類所具有的理論見解,”“作為世界觀的‘人生觀’實際上并非單純的人類觀,而是包含政治觀、自然觀的”。“世界觀可以替代自古以來的所謂道德”[60][P141-147],成為對于藝術家的新的批評基準。甘粕梳理了日本現代美學史;剖析了日本的自然主義藝術理論、人道主義美學以及阿部次郎、西田幾多郎、深田康算、植田壽藏的美學思想,批判了當時存在的機械唯物論的藝術觀和經院美學脫離現實的傾向。見田認為:日本現有的美學都移植于西方,現代日本的美學是同文學藝術的人道主義同步開始的。見田等人的美學藝術觀念在當時引發了激烈的論爭,熊谷孝就在《文學》1936年9月號發表《對于文學的一個反省》,批判唯物主義的審美與文學藝術觀,指出見田將無產階級文學作為現代文學藝術的主導,認為“文學是客觀真理的反射”,其實是夸大了文學藝術的作用,高估了文學藝術的社會價值。
傳播期馬克思主義美學、文藝學另外值得關注的是曾在蘇聯學習的日本馬克思主義藝術理論家藏原惟人[61]。這一時期藏原的主要論著有:《當今日本文學與無產階級》、《當前蕓術運動的緊急問題》、《無產階級文藝運動的新階段》、《通向無產階級現實之路》、《無產階級藝術的內容與形式》、《藝術中的階級性與民族性》[62]等等。藏原強調藝術創作中的政治優先地位,強調“藝術工作全部要納入到無產階級的政治斗爭之中”[63]、 “(無產階級的)文學藝術必須是歸黨所有的”。 藏原強調要將藝術的有用性與藝術的審美性統一到無產階級立場上來。指出:“作家要運用無產階級先鋒的眼睛去觀察世界”,運用“唯物辯證法的方法”進行創作。所謂“先鋒的眼睛”,就是作家要擁有正確認識世界所必備的先進世界觀,即“明確的共產主義觀點”。猶如藏原所倡導的“革命文學”的藝術家必須要“成為真正布爾什維克的共產主義藝術家。”[64]通過藏原的論述,可以見出他所理解的馬克思主義的美學文藝理論,是完全建立在“蘇俄”馬克思主義美學、藝術理論的基礎之上的,有相當大的局限性。特別是對于文藝的階級性、文藝與政治的關系、作家的黨性原則與藝術的審美理想的闡釋,都是蘇聯美學與文藝政策與理論在日本的再現。由于藏原的部分論著幾乎同步被翻譯到中國,為魯迅、馮雪峰、周揚等多位理論家引述,因此,藏原的思想直接影響了30年代中國的無產階級文藝與左翼文藝運動。
傳播期的其他著作與譯著還有平林初之輔的《資本主義文化與社會主義文化》、《關于被文藝批評家的任務》、《政治的價值與藝術的價值——馬克思主義文學理論再商榷》[65],田口憲一的《馬克思主義與藝術運動》[66],山田清三郎的《日本無產階級文藝運動史》[67],和辻哲郎的《關于原典批評的方法》[68],梅林的《美學及文學史論》[69],威廉漢姆·霍善斯坦因的《藝術與唯物史觀》、《造型藝術社會學》[70],盧那查爾斯基的《馬克思主義藝術論》[71],雅各布萊夫的《作為文學方法論者的普列漢諾夫論》[72],以及右翼理論家蓑田雄喜的《德俄思想文化與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根源性綜合批判》[73]。
在這時間段,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的研究,可以說是涵蓋了日本整個學界。從對于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的研究路徑來看,可以分為這樣幾個層面:
從社會思想研究的層面切入的,主要是日本共產黨的思想家、理論家和從事社會改造運動的無政府主義者、自由主義者,他們主要是從對于社會政體、經濟與勞農革命的研究出發,來闡釋馬克思主義的哲學美學,強調審美與藝術的功利性、實用性。
從哲學層面切入的,主要是哲學家和美學家。他們主要是從審美與社會存在的關系、馬克思主義美學與社會理想的建構、馬克思主義的實踐觀與“異化”、人的本質力量的對象化等層面來研究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如西田幾多郎就以“馬克思主義批判”的理念與方法進行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的研究,他試圖以“行為的直觀”的概念來對抗馬克思的“實踐”概念,將實踐、創作的本體論根據置于認識、直觀之中,來建構自己的日本式的客觀唯心主義的哲學美學體系。西田的研究,某種意義上增強了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研究的學理性,在一定程度上或是從反方向加深并推動了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的傳播和普及。
從文學藝術研究層面切入的,主要是文藝理論家和具有進步思想傾向的作家。他們主要從唯物史觀與文學藝術創作的關系、文學藝術的階級性、文學藝術與社會主義傾向等方面研究、闡釋馬克思主義美學,更多地強調文學藝術對于現實的把握,文學的教化作用以及文學藝術創作的傾向性和實用功利性。
三.日本馬克思主義美學的研究現狀
日本戰后馬克思主義美學、文學藝術的研究,大致與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同步。經歷了戰時馬克思主義研究的低谷之后,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后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可分為三個時期,第一個時期是從1945年到1950年代后期,主要是從主體性方面強化馬克思主義美學的創造性研究;第二個時期是從1950年代后期到1970年代后期,主要是作為馬克思主義美學的革命與轉向;第三個時期是從1980年代至今,主要是馬克思主義美學與西方馬克思主義美學之間的關系、馬克思主義美學文本的再解讀以及日本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家的研究。
戰后的第一個時期,隨著民主進程的推進,馬克思主義研究取得了合法的地位,各種各樣的社團、雜志紛紛涌現,對于推進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研究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不過此時日本的馬克思主義主要是經由列寧、斯大林闡釋的蘇聯馬克思主義。西方馬克思主義的介紹仍然是初探式的,宏觀性的。這一時期的美學研究仍然集中在哲學、社會學、藝術學領域,主要論著有:中井正一的《美學入門》[74],蔵原惟人《通向新文學之路:社會主義現實主義的創作方法》[75],渡邊春男《馬克思主義運動的黎明》[76],黑田寬一的《社會觀的探求: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基礎》 [77],古在由重《馬克思主義與現代》[78]、《日本的馬克思主義》、高桑純夫的《唯物論與主體性》,丸山真男的《從肉體文學到肉體政治》、譯著主要有城塚登、 生松敬三翻譯的盧卡奇的《實存主義?馬克思主義》[79],這是日本較早翻譯的西方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著作。此外還有岡田純一翻譯的《馬克思體系再檢討:馬克思與馬克思主義》[80],良知力、池田優三共同翻譯的馬爾庫塞的《早期馬克思研究:關于〈經濟學·哲學手稿〉的異化論》[81],森信成《馬克思主義與自由:以有關費爾巴哈為中心主題》[82]等。日本作者的部分著作,涉及馬克思主義美學的內容仍然是與馬克思的哲學思想、社會學理論與文學藝術理論雜糅的,需要在進一步研究過程中進行剝離和梳理。
戰后第二個時期,特別是進入七十年代以后,隨著西方存在主義、結構主義、符號學等哲學美學研究的深入,日本哲學研究開始進入了一個建構日本實存主義哲學的階段,美學研究也隨之進入一個日本特色的美學研究新階段。此時,日本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研究者,將其視線由對恩格斯、列寧、斯大林、毛澤東的研究,轉向對西方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法蘭克福學派、葛蘭西、阿爾都塞等西方馬克思主義美學家——的研究,開啟了日本實證性、多角度、全方位地研究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新階段。對于馬克思哲學美學的研究,主要依據《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重新闡釋馬克思的哲學與美學思想,產生了一系列專門研究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的論著。廣松涉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除哲學、美學本體論研究之外,還著有《青年馬克思論》,[83]還有中村秀吉的《邏輯實證主義與馬克思主義》[84],沖浦和光編著的《馬克思主義藝術論爭》[85],森本和夫的《實存主義與馬克思主義》[86],村上嘉隆的《關于美學的唯物論:盧卡奇與馬克思主義》[87],島崎隆的《后現代·馬克思主義的思想與方法》[88],中井正一的《美學的空間》,粟田賢三《馬克思主義的自由與價值》[89],城塚登《青年馬克思的思想:社會主義思想的成立》[90]、《新人類主義的哲學:克服異化可能嗎?》[91],藏原惟人《無產階級藝術與形式》[92],森山重雄《作為文學的革命有轉向:日本馬克思主義文學》[93],良知力等翻譯的盧卡奇的《美與辯證法:作為美學范疇的特殊性》[94],瀧崎安之助翻譯的米歇爾·里夫希茨(Lifschitz, Michail)、弗蘭茨·艾魯博貝克(Erpenbeck, Fritz)編選的《馬克思恩格斯藝術論》[95],呂西安·塞巴格的《馬克思主義與結構主義》[96]等。
大澤正道的《游戲與勞動的辯證法》是1970年代較為重要的馬克思主義美學論著,大澤認為:馬克思是繼承了德國唯心主義哲學——康德、席勒、黑格爾——而發展了自己的實踐的勞動、游戲的美學與藝術觀。他在分析了一般學者對于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關鍵詞的翻譯后,將其與馬克思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所論述的關于人的自然、感性的存在,異化及人的本質力量對象化等術語進行仔細辨識后,指出“馬克思具有獨創性的一點是,將迄今為止在哲學中處于次要的、從屬地位的感性提升為哲學的出發點。”[97]大澤認為:當馬克思著眼于感性,并圍繞感性進行思考的過程中,由于受到康德感性論的影響,把感性復歸于康德的哲學范疇之內,使之成為與悟性并列的認識的兩大能力?;貧w康德應該是馬克思得以推翻黑格爾理性至上的哲學觀點的殺手锏。他認為認為:青年馬克思憑借稚嫩的感性所描繪出來的 “作為一個完整的人,要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質”圖景,即與實現自由這一命題并沒有直接的關聯。因為要實現自由,必須要形成一個——“對外觀(假象)的欣悅”,即想像力與想像力創造出來的游戲的——世界。在游戲中,首次開啟的不是一個自我與他者、自我異化地面對的世界,而是一個自我與他人在現實中融為一體的世界。在大澤看來:因為馬克思所描繪的人是完整的、占有自己全面本質的,所以,人的想像力、游戲都是從過于豐富的、過剩的生命中衍生出來的。如果沒有這種豐富與過剩,游戲就無法成立??梢哉f,如果是這樣的話,生產出這種豐富與過剩的勞動,就會不斷創造出成為游戲前提的狀態。而且,勞動所創造的游戲,驅使著人的想像力,不斷創造出新的欠缺與不足,又反過來促進了人類的勞動與實踐。大澤運用馬克思主義的辯證法分析人類勞動與游戲的關系,引進文化人類學、社會學的方法,厘清了對于馬克思《手稿》的某些誤讀,拓展了馬克思主義美學的研究內涵。
柄谷行人的《馬克思,其可能性的中心》,從馬克思的博士論文開始,對于馬克思的主要著作進行解讀,希望回復馬克思的真面目,揭示馬克思尚未被思考、被認識的內涵。柄谷以其“橫斷的”想象,分析了早期馬克思主義和晚期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文本的分歧與矛盾,分析了馬克思著作文體的變化以及馬克思文本中的某種奇異與緊張,強調馬克思哲學與美學的“移動性”,指出:馬克思的所有概念都是一種“語言”,從“語言”進入其中,有助于理解馬克思的美學與文學藝術理論。他認為:“馬克思、尼采、弗洛伊德,他們的共同點就在于,他們都是從‘肉體組織所感知的缺乏和無力性出發,并且從那里發現了表象、欲望及語言的生成。”[98]柄谷從語言的“橫斷”研究馬克思的哲學與美學,發現了馬克思一貫強調的“人的存在”、人的“目的性”和“主體性” 與其的繼承者、研究者之間存在著“異質性”的 “透視法”倒錯,指出馬克思思想中與古希臘悲劇之間的聯系,為東亞馬克思主義美學研究開拓了新的路徑。
進入八十年代以后,在基本完成了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著作的實證考察和理論辨識之后,日本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的研究進入了一個相對平穩發展的時期,研究視角益愈寬闊,研究內涵愈加豐富,很多學者從美與自然的關系、美與現實存在、美與藝術、馬克思主義美學與當下社會現實、馬克思主義與全體性(整體性);馬克思主義與結構主義;馬克思主義與現象學;馬克思主義與邏輯實證主義;馬克思主義與現代主義(前衛派);馬克思與尼采、弗洛伊德的關系等諸多方面檢視和闡釋馬克思主義美學,產生了許多馬克思主義美學的研究專著,如廣松涉的、《馬克思主義與歷史的現實》[99]、《馬克思主義的理路:從黑格爾到馬克思》[100],黑田寬一的《馬克思主義形成的邏輯》[101]、《馬克思文藝復興》(編著),柄谷行人的《超跨性批判:康德與馬克思》[102],杉山康彥的《藝術與異化:寫實主義的邏輯》[103],淺田彰、柄谷行人等合著的《馬克思的現在》[104],蘆村異的《盧卡奇與馬克思:物化與異化》,清真人《馬克思主義美學的今日可能性》[105],鰺坂真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源流:德國古典哲學的本質及其展開》[106],佐佐木力的《二十一世紀的馬克思主義》[107]等等。此時,日本的西方馬克思主義美學的研究也進入了一個西方馬克思主義美學個案研究與系譜研究結合的階段,主要著作有:上野俊樹的《結構主義與馬克思主義:阿爾都塞與と普朗查斯》[108],鹽澤由典的《馬克思的遺產:從阿爾都塞到復雜的系統》[109],千石好郎《后馬克思主義的形成與確立:后現代理論成立的背景》[110],鹽川伸明的《形形色色馬克思主義思想的譜系——圖譜形成初探》[111],今村仁司《阿爾都塞:認識論的斷裂》[112],他們的著述,既注重博采眾長,也發揮日本學者一貫注重實證考據的優勢,不人云亦云。他們不僅介紹了西方的后馬克思主義理論,法蘭克福學派、結構主義馬克思主義、弗洛伊德主義與馬克思主義,而且在多元決定論、行動的主體性、文化意識、人道主義與人性自由等方面有自己的見解。只有發展到馬克思,黑格爾才成為終結,無論是哲學還是美學。今村對阿爾都塞“真空概念”的闡釋,對阿爾都塞給以“整體性”觀照,有助于理解阿爾都塞前后思想的一致性。
與此同時,日本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研究者也在反思蘇聯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對日本的影響,梳理日本的馬克思主義理論與美學藝術的關聯,解析日本馬克思主義美學家的理論在藝術、文學等領域的建樹和風格。如鶴見太郎的《柳田國男和他的弟子們:學習馬克思主義的民俗學者》[113],川口武彥的《日本馬克思主義的源流:堺利彥與山川均》[114],服部健二的《京都學派與馬克思主義——以“左派”的人們為中心》[115],田口富久治的《在丸山真男與馬克思的夾縫》[116],吉田憲夫《閱讀廣松涉》[117],池谷壽夫《馬克思主義范式再檢討—高木仁三郎〈現在同看自然嗎?〉》[118]等等。
此時日本學者對于馬克思主義以及與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相關的著作的翻譯,依然熱情不減,主要有馬克思的《黑格爾左派與青年馬克思》[119]《藝術·文學·書信》[120],赫伯特·馬爾庫塞的《美的維度及其他》[121],馬丁·杰伊的《馬克思主義與全體性:從盧卡奇到哈貝馬斯的概念冒險》[122],馬格利特·A·羅茲的《迷失的美學:馬克思與前衛》[123],特里·伊格爾頓的《文藝批評與意識形態:作為馬克思主義的文學理論》、《馬克思主義與文藝批評》、《美的觀念形態》,弗雷德里克·杰姆遜《辯證法的批評的冒險:馬克思主義與形式》,薩特的《哲學語言論集》,古斯塔夫·希博特的《美的斷章》……
從日本馬克思主義美學研究進程可以看到:馬克思主義美學研究是一個動態發展的過程,也是一個馬克思主義的哲學、美學與藝術研究逐漸分離的過程,也就是說馬克思主義美學逐漸從哲學、社會學、藝術學等學科分離出來,凸顯出來,逐漸相成一個相對獨立的學術體系。在東亞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美學研究中,日本往往得風氣之先,在翻譯介紹、資料占有和分析研究等方面,都走在前列。盡管如此,日本的馬克思主義美學研究者往往是三類學者——哲學家、社會學家和藝術理論家,因此,日本馬克思主義美學研究往往呈現出思辨與實用并重的色彩,同時也由于日本學術研究中的思維定式與方法的制約,日本馬克思主義美學的研究往往注重原典的解讀和資料的梳理、現象的描述,而相對弱化理論的抽象、建構與價值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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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西周(Nishi Amane,1829—1897)日本明治時代的啟蒙思想家、教育家。1862年(文久2)奉幕府之命赴荷蘭留學,學習法學。1865年歸國后,大政奉還前后曾擔任德川慶喜的政治顧問。1870年(明治3)進入明治政府兵部省,曾先后在文部省、宮內省擔任官職。西周為日本西方哲學、美學的翻譯命名做出了巨大貢獻。同時也是藝術、理性、科學、技術等許多與哲學、科學、美學相關的西方語詞的翻譯、定名者。主要著有《百學連環》、《百一新論》、《致知啟蒙》、《美妙學說》等。《百一新論》1874年由山本覺馬刊行。其原稿基本上是西周慶應年間從荷蘭歸國之后,在德川慶喜在京都居留(1866—67年)期間,應邀為其所做的“西洋學塾”講座的本稿?!?
[②]中江兆民(Nakae Tyoumin 1847—1901)原名中江篤介,明治思想家、政治家,自由民權運動指導者,被譽為“東洋盧梭”。曾游歷美國、法國,1874年回國后,創辦“法蘭西學舍”,以漢字與假名組合翻譯了盧梭的《社會契約論》(日譯《民約論》),曾擔任《自由新聞》、《東洋自由新聞》、《立憲自由新聞》等報刊主筆。1890年選國會議員,為日本的民主進程奔走呼吁。主要翻譯與著作有:《民約譯解》、《維氏美學》、《理學沿革史》等。
[③]加藤弘之(Katou Hiroyuki 1836-1916):日本政治學者、唯物主義者、東京大學改制后的第一任校長。16歲隨父前往江戶,學習西洋軍事學儒學等,由于深受西方學術魅力的吸引,轉而學習西方哲學、倫理學、法學等。1970年(明治3年)擔任“洋書進講”侍講之職,為向當時的天皇、貴族及幕僚介紹“天賦人權”思想而撰寫了《真政大意》(山城屋佐兵衛, 1870),翻譯了《國法泛論》等。1877年(明治10年)擔任東京開成學校(東京大學前身)綜理(校長),1881年(明治14年)擔任改制后的東京大學校長。
加藤弘之主要著作:《人權新說》(山城屋佐兵衛,1883年);《德育方法案》(哲學書院,明治20年11月);《二百年后的我們》(哲學書院,明26年11月);《強者的權利與競爭》(哲學書院,明治27年3月)。
[④]森林太郎(Mori Rintarou 1862-1922)筆名觀潮樓主人、鷗外漁史等。日本明治時期小說家、評論家、翻譯家。1874年年考入第一大學區醫學校預科(東京大學醫學部前身),1884年奉命赴德意志帝國留學,就讀于慕尼黑大學、柏林大學學習醫學—衛生學。期間廣泛涉獵歐洲古今哲學、美學、文學名著,深受叔本華、尼采、哈特曼的影響,愛德華·哈特曼的悲觀主義美學思想成為他后來從事文學創作的理論依據?;貒蠓g了大量的德國文學、美學作品。1891年在《早稻田文學》與《坪內逍遙》就“文學沒理想”展開了激烈的論爭。主要美學著作有《審美綱領》、《審美論》等。翻譯有愛德華·哈特曼的《美學》等。
[⑤]大村西崖(Omura seigai1868—1927),本名鹽澤峰吉,別號無記庵。明治26年(1893)東京美術學校雕塑專業畢業。曾任京都市立美術學校教師,明治35年回到母校東京美術學校(現東京藝術大學)擔任東洋美術史教授。“雕塑”這一術語是大村西崖的首創。主要著作有:《東洋美術大觀》、《中國美術史》等。
[⑥]卡爾·羅伯特·愛德華·馮·哈特曼(Karl Robert Eduard v Hartmann, 1842—1906):德國哲學家、美學家、現代非理性主義和唯意志論學派的先驅者之一。主要著作有《無意識哲學》、《美學》、《價值學綱要》等。
[⑦]費諾羅莎(Ernest Francisco Fenollosa, 1853—1908)美國哲學家・美術研究家,被譽為日本美術之父。1878年(明治11年)應邀到東京大學擔任哲學、經濟學教職,與其學生岡倉天心一道創立東京美術??茖W校,為日本的西方美學、藝術、美術教育的普及和日本畫的復興做出了巨大貢獻。明治23年(1890)回到故鄉波士頓任波士頓美術館東洋部長,1896年返回日本,擔任東京高等師范學校等多所學校教授,1908年逝世于英國倫敦。
[⑧]維龍(Eugene Veron.1825—1889),法蘭西新聞工作者、學者。曾任《里昂進步》、《共和法蘭西新聞》編輯主任、《自由》主筆和《工藝新報》社長等職。其主要著作有:《人類智力的進步》、《色當戰爭后的德意志史》、《古代及近代藝術中的神話》、《倫理學》、《美學》、《諸宗教的博物史》、等。
[⑨]先前國內有學者認為:中江篤介翻譯的是意大利美學家維柯的《美學》。這顯然是把《維氏美學》中的“維氏”誤認為“維柯”了。因為中江翻譯的是Eugene Véron,L'esthetique,他當時用漢字將維氏譯為“維論”。
[⑩]日本早期社會主義思想的傳播者幸德秋水是中江的弟子,曾經有相當長的時間與他共同生活,受中江影響甚深。
[⑪]大西操山『批評論』『國民之友』明治二十一年(1888)5月號
[⑫]草鹿丁卯次郎『「マルツクス」と「ラサル」』(國家學會雑誌)明治26・2~12。
[⑬] 津田真道(Tuda Mamiti 1829—1903)日本明治時代啟蒙思想家,明六社成員之一。安政3年(1856)成為蕃書調所教授的助手。與西周等一道留學荷蘭。明治維新后曾任外交大臣。主要著作有《泰西國法論》(據荷蘭萊頓大學Vissering教授講義筆記翻譯,1868(慶應 4年)出版);《唯物論》1895(明治28年元老院會議筆錄)出版。參見《津田真道全集》,東京:みすず書房2001年8出版。此處的“唯物論”被認為是廣義的“唯物論”。
[⑭]片山潛(Katayama Sn 1859-1933):日本馬克思主義者、社會主義運動的先驅。1880年岡山師范學校畢業,1884年赴美留學。在極度艱苦的學習環境中,信仰基督教。1897年12月創辦《勞動世界》主筆,為日本最初的工會“勞動組合期成會”做出了重要貢獻。1901年與幸德秋水等加入日本最初的社會主義政黨社會民主黨。1903年12月再度赴美,1904年出席在荷蘭阿姆斯特丹舉行的國際社會黨(第二國際)第六次大會。在日俄戰爭中,與普列漢諾夫一道呼吁和平,反對戰爭。1911年在東京指導電車工人罷工時被捕。大正特赦后于1914年流亡美國。1917年蘇聯十月革命后,全身心地接受馬克思主義,投入北美的共產主義運動。1921年赴蘇,任共產國際常設執行委員,1933年11月5日逝世于莫斯科。
主要著作有:《都市社會主義》東京:社會主義圖書館,1903.4(明治36年4月);《我社會主義》東京:社會主義圖書部,1903.7.
[⑮]大塚保治(Osuka Yasuzi,1868-1931),美學家,東京大學第一代美學教授。主著『ロマンチックを論じて我邦文藝の現況に及ぶ』『太陽』明治三十五年四月號;『美學及藝術論』;大西克禮編.東京:巖波書店, 1933.5.『文藝思潮論』;大西克禮編.東京:巖波書店 , 1936.3.
[⑯]幸徳秋水(Kotoku, Shusui,1871-1911),日本思想家、社會主義者、無政府主義者。本名幸德傳次郎, 1888年成為中江兆民的入室弟子,與先生共同生活。1901年(明治34年)發表《廿世紀之怪物帝國主義》對帝國主義進行了尖銳的批判,該文在當時的國際帝國主義研究方面處于領先水平。1903與堺利彥共同創辦《平民新聞》,宣傳反戰思想。1910年(明治43年)6月因“大逆事件(幸徳事件)”逮捕,翌年11月24日在東京監獄被判處絞刑。主要作品有:《自由黨祭文》、《作為文士的兆民先生》、《死刑之前》等。
[⑰]堺利彥(Sakai, Toshihiko,1871-1933):日本社會主義者、思想家、作家。號枯川、別名貝塚涉六。
高中退學后在大阪、福岡等地任記者,傾向與社會主義。主張社會改良,倡導言文一致。1908(明治41)年因赤旗事件入獄。1922(大正11)年參與創建日本共産黨,擔任第一任委員長,后脫黨。晩年, 9、18事變爆發后,始終立于反戰運動的前沿,主要著作有《家庭的新風味》、《赤旗事件回顧》、《獄中生活》等。
[⑱]米歇爾·穆阿(ムーア、サミュエル1830―1895):曼徹斯特法院法官(マンチェスターの裁判官)。1863年以后,成為馬克思、特別是恩格斯的至交。(マルクス、ことにエンゲルスと親交があった)
[⑲]幸徳秋水・堺利彥訳:『共産黨宣言』,『平民新聞』第53號、1904年11月13日刊載第三章,該刊隨即被官方禁止發行,1916年堺利彥發表了全譯本。
[⑳]安部磯雄(1865-1949)基督教社會主義活動家、政治家。東京専門學校(早稲田大學)教授。1901年組織社會民主黨,起草該黨宣言,積極主張都市社會主義。日本費比安(Fbaian Dociety)協會會長,社會大眾黨委員長。戰后為日本社會黨顧問。主要著作有:《洋行日記》(1891年8月~1895年2月》,《日本歷史上的社會主義》、《理想的生活》、《立黨的精神》、《物質進步與和平主義》、《我的男女道德觀》等。
21本久間雄『人生派の批評と藝術派の批評』『文章世界』大正七年(1918)五月
21堺利彥『唯物史觀の立場から』東京:三田書房,1919.
21河上肇(Kawakami Hajime ,1879~1946),日本經哲學家、濟學家。畢業于東京帝國大學法科政治學科。曾任京都帝國大學教授,1913-1915年留學歐洲,回國后獲法學博士學位。由于他 研究和宣傳馬克思主義理論,被稱為紅色教授。河上早年信奉儒教倫理主義,主張社會改良,1920年代轉向馬克思主義。他堅持經濟組織的改變決定人的思想改變的歷史唯物主義觀點,但晚年對日本的社會主義前途缺乏信心,提出“小國寡民”的烏托邦主張。河上肇對馬克思的《資本論》有很深的研究,他在經濟學研究中始終堅持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著作有《貧乏談》、《社會問題管見》、《社會問題研究》、《唯物史觀研究》、《社會組織與社會革命》、《關于唯物史觀的自我清算》、《馬克思主義批判者的批判》、《獄中日記》、《經濟學大綱》、《資本論入門》等。他在哲學特別是政治經濟學方面的理論研究,對傳播馬克思主義作出了很大貢獻。
[24]山川均(Yamakawa Hitoshi,1880-1958) 日本社會主義運動活動家。1906年參加日本社會黨,次年因“赤旗事件”被捕入獄,1910年出獄后,遇“大逆事件”回鄉。1916年加入賣文社,撰文批判民本主義,成為社會主義運動的中心人物。1920年發起組織日本社會主義同盟。1922年參與創立日本共產黨,發表《無產階級運動的方向轉變》,主張無產政黨聯合。1923年鼓吹取消主義,未經黨的代表大會討論,宣布取消日本共產黨,成為黨內右傾機會主義代表。1927年12月與豬俁津南雄等創辦《勞農》雜志,成為勞農派理論家,反對日本共產黨的兩階段革命論。1928年經日本共產黨第三次代表大會通過被開除出黨。1937年在人民陣線事件中被捕,1939被保釋出獄。第二次世界大戰后,1946年提倡組織民主人民陣線,翌年創辦《前進》雜志,1951年組織“社會主義協會”。著有《無產階級的政治運動》、《日本民主革命論》。
[25]1920年,在蘇聯十月革命的影響下,山川均、荒田勝三、大杉榮、麻生久等為中心結成“社會主義同盟”,倡導思想
[26]社會主義研究會:1898年成立(1900年后更名為社會主義協會),主要成員有片山潛、安部磯雄、村井知至等。
[27]高野房太郎(Takano Fusatarou,1868-1904)明治元年(1868年)運動(労働組合運動)的先驅者。明治37年(1904年)在中國青島逝世。
[28]大杉榮(Osugi Sakae,1885-1923) 日本明治大正時期社會活動家、無政府主義者。學生時代即加入平民社,后因“筆禍事件”、“赤旗事件”等數次被捕。1912年參加創辦《近代思想》、1914年創辦《勞動新聞》、1918年創辦《文明批評》等雜志,宣傳無政府主義和“直接行動論”,與布爾什維克主義對立,成為無政府主義的中心人物,影響很大。1920年參與發起成立社會主義同盟。同年為參加遠東社會主義者會議密航上海,以中國人身份赴法。1922年參加柏林國際無政府主義大會,翌年在巴黎舉行國際勞動節集會上發表演說時被捕,驅逐回國。1923年關東大地震時,被東京憲兵捕殺。后刊有《大杉榮全集》全十一卷。
[29]福本和夫(Fukumoto Kazuo,1894-1983)畢業于東京大學法學部。1922年起赴英美德法留學,從事馬克思主義研究。1926年參加日本共產黨再次組建大會,任黨中央政治部長。福本思想因此風靡一時,被稱為“福本主義”。1928年開始因被黨內檢舉違反“治安維持法”而被捕入獄,開始了長達14年的獄中生活,曾長期被獨自監禁、羈押于北海道酷厲嚴寒的釧路監獄。在獄中達到了孤傲不馴、明鏡止水的境界。戰后被日共除名。后關注于文化史、捕鯨史和農業問題,撰寫了《日本文藝復興史論》,以及《梟》、《捕鯨》、《浮世絵》等,是日本具有廣泛研究范圍的出色的革命家。
[30]三木清(Miki Kiyoshi ,1897—1945)哲學家、經都學派的左派代表之一。高中畢業后考入京都帝國大學(現京都大學),師事西田幾多郎學習哲學,受其影響甚深。1920年畢業后進入大學院(研究生院)繼續深造。1922-25年接受巖波茂雄(巖波書店創始人)的資助,赴德國留學。在德國海德堡大學師從李凱爾特教授。1923年進入馬堡大學,就學于海德格爾,對存在主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1924年8月移居法國巴黎,回國前一直在研讀柏格森、帕斯卡爾等的哲學著作?;貒髶稳哒軐W講師、法政大學教授。1928年與羽仁五郎等出版《在新興學科的旗幟下》雜志,后又創辦無產階級科學研究所。以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而引人矚目。1930年因當局指控為日本共產黨提供資金而被捕,出獄后脫離教職專事著述。1945年因掩護進步人士,再次被控以“反治安維護法”的罪名被捕,同年9月26日死于豐多摩監獄。
主著:『パスカルにおける人間の研究』巖波書店, 1926.6.『唯物史観と現代の意識』巖波書店, 1928.5. 『歴史哲學』東京:巖波書店,1932.4.『現代階級鬪爭の文學』東京:巖波書店,1933.1. 『現代階級鬪爭の文學』東京:巖波書店,1933.1『文學史方法論』東京:巖波書店,1934.6.『アリストテレス形而上學』東京:巖波書店,1935.6.『日支文化關係史』東京:日本國際協會,1940.3.
[31]平林初之輔(Hirabayashi, Hatsunosuke ,1892-1931)日本無產階級文學理論(プロレタリア文學理論)的先驅者之一。1926年加入博文館為主要成員。1931年作為日本代表前往巴黎出席第一屆國際文藝家(作家)協會代表大會,同年因出血性胰腺炎在法國客死他鄉。主要著述有《無產階級的藝術》、《文藝運動與勞動運動》、《文學的本質》、《文學方法論》、《日本自由主義發達史》等。1975東京文泉堂書店出版了三卷本的《平林初之輔文文藝評論全集》。
『唯物史観と文學』『新潮』1921·12
[32]平林初之輔『文蕓運動と労働運動』1922年,此文在國內一直翻譯為“文藝運動與工人運動”,這種翻譯并無不合規范之處,但筆者以為與平林原文的差異較大。平林原作主要闡述明治以來文學流派的論爭,分析文藝運動中資產階級與無產階級力量的對比,認為“文藝運動如果沒有普羅列塔利亞大眾的運動和協調聯絡全然是無效的”。指出無產階級文藝運動要警惕投機者,警惕運動背后的利益之爭,參與者要有奉獻精神,不應高估文藝運動中個人的作用等。猶如“普羅列塔利亞文學”翻譯為“無產階級文學”一樣,這里的“勞動運動”直譯較好。
[33]平林初之輔『無産階級の蕓術』『新潮』大正11年6月
[34]和辻哲郎(Watuzi teturou,1889-1960)哲學者、倫理學者、文化史家、日本思想史家。1912年東京帝國大學文科大學哲學科畢業進入研究生院學習,1927-1928赴德國留學。曾任京都帝國大學等多所大學教授。主要著作有《偶像再興》(1918年),《日本精神史研究》(1926年),《作為人類學的倫理學》(1934年)等。
[35]和辻哲郎『労働問題と労働文學とに就て』『読売新聞』1919·10
[36]堺利彥『唯物史観と理想主義』 『改造』1920·2
[37]武者小路実篤『文蕓と階級意識』『改造』大正11·3。
[38]武者小路実篤『文學と社會主義的傾向』『読売新聞』1921·5
[39]青野季吉(Aono Sekichi,1890-1961),日本文藝評論家。畢業于早稻田大學英文系。1920年在國際通訊社任翻譯與記者。1922年和市川正一等創辦《無產階級》雜志,同年參加日共。1924年為重建日本共產黨,與德田球一等一道參加共產國際召開的上海會議,但返日卻后脫離了重建的日共,成為《文藝戰線》的主要理論家。在《從事調查的藝術》(1925)、《文藝批評的一個發展的類型》(1925)、《自發成長和目的意識》(1926)等論文中,提出“科學的調查”、“外在批評”(文學作為社會現象的批評)、“具有目的意識”的文學運動等問題,對日本新興的無產階級文藝起了積極的作用。日本戰敗后,再度從事文藝批評活動,著有《現代文學論》等。1946年參加日本筆會的重建工作,1951年任日本文藝家協會會長,1952年任《社會新聞》社社長兼總編輯。
[40]青野季吉『蕓術の革命と革命の蕓術』『解放』大正12·3
[41]青野季吉『無産者文蕓のために』『読売新聞』大正14·6
[42]宮地嘉六 『プロレタリアート蕓術』『読売新聞』1921·9
[43]大杉栄『労働運動と労働文學』『新潮』大正11年10月
[44]大杉栄『民衆蕓術の技巧』東京:河出書房1954.1『現代文學論體系4
[45]大杉榮『新しき世界の為めの新しき蕓術』『早稲田文學』 1917·10
[46]福本和夫是日本第一個關注馬克思的“異化”理論問題的研究者。
[47]河上肇:《馬克思的唯物史觀》范壽康譯,《東方雜志》第18卷1期(1921年1月)。
[48]三木清「人間學のマルクス的形態」(1927年)
[49]三木清『技術哲學』東京:巖波書店,1942.P9.
[50]參見卞崇道:《三木清的人學唯物史觀》,《日本學刊》,1997年第3期。
[51]中井正一(Nakai Masakazu 1900 -1952)哲學家、美學家。1922年考入京都大學哲學科,師從美學家深田康算,九鬼周造。1925年大學畢業后進入大學院學習研究生課程,并協助深田編輯《哲學研究》。1928年深田逝世,中井和同學一道歷時3載將先生的講義、手稿等匯編成《深田全集》四卷。1930年創辦同仁雜志《美·批評》,以美術史研究為中心,同時介紹現象學、符號學、新康德派和法蘭克福學派的哲學、美學思潮。1933年在京大“瀧川事件”中成為中心人物,此后一直與左翼運動保持密切的關系。1935年與同學久野収、新村猛、真下信一、武谷三男一道,將因“瀧川事件”停滯的《美·批評》更名為《世界文化》。1937年11月以違反治安發的罪名被捕,知道1940年12月太平洋戰爭爆發后,才被判處兩年緩期徒刑。1944年被疏散到廣島附近的尾道市,次年6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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